情侣树的故事

石轮

 

栗园中有两树长在一起的栗树，当地人称情侣树。我到栗园采风，碰到一位80多岁的薛老太太，当我问这棵树为什么叫情侣树，她给我讲了以下这个故事。

那还是很早很早以前的时候，栗园有个张圈树，有一村民名叫张太生，娶王氏为妻，结婚的第二年，生下一个儿子，取名多儿。他家中有25棵栗树，全家以这25棵树为生。为了方便给栗树施肥、除草，便在自己的栗树旁盖了两间草屋，用栗枝夹个篱笆院，在这里安下了家。

张圈村另有一村民，姓韩名叫服实，取姬氏为妻，结婚的第二年，生下一女，取名小翠。他家有30棵栗树，也是以栗树为生。他看张太生在栗园盖了屋，照顾栗树很方便，他也在栗园盖了两间草屋，和张太生作了邻居。

多儿比小翠大一岁，两家是邻居，论以上关系，还沾点表亲，韩服实喊张太生表哥，两个孩子以兄妹相称。因为栗园只住了他俩家，互相往来，谁家办了好吃的东西，总会送给对方一点，两家处的十分密切。多儿和小翠从小在一起玩耍，做游戏、真是两小无猜、青梅竹马。

晚饭后，张太生对王氏说：“多儿与小翠年龄相当，两个孩子又投脾气，咱托人去说亲，把小翠娶过来当儿媳。”

王氏说：“这事恐怕难办，前天小翠娘对我说，等小翠长大了，把她留在家中，招一个上门女婿，老了也有依靠。咱一个儿子，要给小翠当上门女婿，咱俩怎么办”。

张太生听王氏这么一说，沉默了一会：“现在孩子还小，过几年再说吧！”

时间过的很快，多儿长到16岁，小翠15岁，这年的春天，多儿和小翠各在各自的地边旁种下一棵栗树，开春不久，两棵小栗苗出土了。小翠对多儿说：“多哥，我栽的这棵小栗树是我，你栽的小栗树是你，两棵长大了长在一起，不分离。”多儿听了，心中十分高兴：“好啊，我也和你不想分离。”

又过一年的正月十六，张太生叫王氏炒了几个菜，叫韩服实过来喝酒。两个人你让我敬，一瓶窑湾绿豆烧酒喝个底朝天。张太生对韩服实说：“表弟，多儿与小翠快长成人啦，咱俩作个亲家吧！”

韩服实瞪着一双醉眼说：“我把小翠嫁给你作儿媳，我俩怎么办？”

张太生说：“这事我已经想好了，两个孩子成了家，生个孩子不论是男是女，叫他姓张，生第二个孩子，不论是男是女，叫他姓韩。这样，我两家不是都有后了，再说，咱两家住的这么近，孩子照顾老人也方便。”

韩服实听张太生这么一说，想了想，便一拍大腿：“好，这办法好，按你说的办。等到小翠长到18岁，那年的腊月二十四，给他俩办喜事。”

多儿和小翠听说爹娘同意他俩的亲事，高兴地合不拢嘴。多儿跑到炮车镇，买来二斤猪肉，包饺子，请小翠过来吃。

小翠长到18岁这年的8月15日，栗树上的栗子开了口，有的栗子从栗蓬中掉了下业。多儿爬到树上用竹杆把栗子打下来。多儿打了一上午的栗子，王氏在树下捡，栗蓬堆的小山似的。

吃过午饭，多儿坐在栗树下休息，他看到小翠也爬到栗树上打栗子。多儿走到跟前对小翠说：“我还有3棵树未打完，等我打完了帮你打！”

“你忙吧，我能打。”

“你上树打栗子，你家大叔呢？”

“昨天他在俺舅家多喝了两杯，回来时跌了一跤，把腰扭了，俺娘带他看腰去了。我先打几棵，等你打完了再来帮我。”

多儿刚想离开，只听小翠哎呀一声，脚下蹬断一枝枯技，从树上摔了下来。

多儿看小翠从树上摔下来，顾不得多想，紧忙跑了过来，一把接住了她。小翠重重地砸在多儿身上。

小翠没有摔伤，她爬了起来问：“多儿哥，您没事吧？”

多儿躺在地上，双眼紧闭，脸色腊黄，什么话也不说。

小翠赶快去喊张太生，张太生把多儿抱回屋，放在床上，这时多儿才醒过来，他一个劲地喊腰疼，双腿招不起来。

张太生从邳州城请来的医生——活神仙马先生。马先生给多儿检查完后，对张太生说：“这孩子腰骨断裂，他下肢已痪，我无法医治，这孩子可能一辈子痪在床上。”

多儿为救小翠成了废人，这真是天掉大祸，小翠寸步不离地照顾多儿。

韩服实听说多儿摔伤了，也过来看看，当他知道多儿已经成废人，便不声不响地走了。他回到家中，对姬氏说：“多儿已经是个废人，咱小翠不能跳这个火坑。”

姬氏说：“人家多儿是为救小翠砸伤的，再说他俩的亲事是几年前订下来的，咱现在毁亲，那可是件缺德的事。”

“你这个烂婆子，真是头发长见识短，小翠进了他家，不光毁了小翠，也毁了咱家，这事不要你管，我自有主张。”

韩服实来到张太生家，对小翠说：“你姥娘生病，你妗子照顾不过来，捎信叫你去服待几天。”

“多哥伤的这么厉害，我走不开。”

“多儿有他娘照顾，你娘也可以过来帮个忙，你还是快走吧！”

王氏也对小翠说：“既然你姥娘病了，去照顾几天吧，多儿的事由我照顾。”

听王氏这么说，小翠也不好说什么，随爹来到姥娘家，姥娘的心口疼还真犯了，躺在床上直哼哼。

韩服实把小翠舅舅拉到院子里说：“我原来给小翠定的亲事，男的成了废人，我不能叫小翠守着废人过一辈子，你找个媒婆，给小翠说一家亲事，尽快把她嫁出去。”说完便回家打栗子去了。

小翠的舅舅请了姜媒婆去给说亲。

小翠的妗子问她：“那男的是怎么成废人的？”

小翠便把多儿救她摔伤的事，对她说了。

小翠的妗子是明事理的人，她说：“亲事是原先定下的，男的又是为救你摔伤的，姐夫真是个糊涂人，还托你舅去给你说媒。”

小翠听妗子这么一说，什么话也没说，连夜跑了回来，进了多儿家，她跪下给王氏磕了个头，改口叫娘：“娘，多儿哥是为我摔伤的，我不走了，我要服侍多哥一辈子。”

小翠的舅舅托姜媒婆给她说了一门亲事，回家时，小翠已走了。他也连夜来到栗园，对姐夫说：“小翠的亲事我已说好了，可她连夜回来了，她人呢？”

韩服实这才知道小翠已经回来了，他知道小翠肯定在多儿家中，他进了多儿家，拉着小翠走。

王氏看韩服实来的凶猛，便说：“亲家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，你这么粗暴地对待孩子，到底为什么？”

“为什么，你的儿子成了废人，我家的黄花闺女不能跳这个火坑。”

王氏听后，也十分生气：“什么火坑，亲事是几年前定下来的，再说多儿也是为救小翠才摔伤的，翠儿不照顾他谁照顾他。”

韩服实拉着小翠便走，多儿和小翠栽的两棵小栗子树，已长碗口粗了。小翠抱着树，是不走。

韩服实说：“不走也行，等到你和多儿栽的两棵栗树，长到一起，我同意你俩成亲。”

说起来还真怪，他俩栽的栗树，一夜之间长在了一起。张太生拉韩服实来看，韩服实自己说的过话，不好更改，便同意他俩成亲。当天，两人举行了婚礼。

新婚之夜，小翠做了一个梦，一位柱着拐杖的老太婆对小翠说：“小翠，你想不想要孩子？”小翠问：“你是谁，我不认识您？”

“我是栗园的树神，你要想生孩子，明天午夜在你和多儿栽的那棵上，拴一条红布条，便生儿子，栓一条绿布条便生闺女。”说完便不见了。

小翠把梦中之事向婆婆说了。

王氏给小翠准备两条红布条。

第二天午夜，小翠在这棵树上拴了两条红布条，小翠回屋睡觉，王氏起来又在树上拴了一条绿布条。

小翠当天怀了孕，一胎生了两男一女。

情侣树的故事流传开了。当地有个习惯，新结婚的新媳妇，都要在新婚的午夜，到这棵情侣树上拴布条。是拴红条还是绿布条，那根据各人的愿望。

这事你信不信，好多人对我说：这树还真神，不信你拴个布条试一试。

 

 

 

 

石轮

 

邳州有这么个习俗：闺女出嫁，娘家再穷，也要给闺女套床喜被。喜被必须是新里新面新棉花，喜被的四个角，要放四个栗子、四个枣、四个花生（花生），其意是早（枣）立（栗）子，插花生（花生）生男也生女。这个习俗，一直沿袭至今。其实这里有个很动人的故事，邳州栗园的老人，都会讲这个故事。

据说，有一年，蒙山发大水，沂河的水涨到两岸， 一段很粗的木头 ，上面趴着娘儿俩，从蒙山脚下的沂河漂到栗园，被河滩地一棵大柳树给拦住了。木头上的娘俩，娘是汤氏，女儿名叫蒙丫。水退后，15岁的蒙丫醒了过来，她松开木头，水只有到了腿肚深，汤氏昏昏沉沉地抱着木头，蒙丫费了很大劲，才从木头上掰开娘的手，把昏迷的娘背上岸，走进栗园，她来栗园的一个土地庙前把娘放在土地庙的土地老爷塑像前。

蒙丫清楚记得前天早上，天降大雨，山上的洪水冲蹋了家中两间草屋，生病的爹被洪水卷走了，她和娘，紧紧地抱着漂起的屋梁漂到了栗园。

已经两天，这娘俩米粒未进肚，蒙丫看到土地爷像前，有几棵栗子，几个花生，便拿来，剥开放在嘴里嚼烂，嘴对嘴地喂娘。娘吃了个花生和栗子，慢慢地睁开了眼，醒了过来，她娘俩个，在这里举目无亲，只好暂住在这土地庙栖身。蒙丫跪在土地老爷的像前，默默地许着愿：“土地老爷，是您供桌前的栗子与花生救活了俺娘，我今后会加倍偿还的”。

蒙丫与汤氏在栗园的土地庙中安了家，无法生活，只好由蒙丫到栗园四周的村庄乞讨，讨点煎饼，馍馍，她总是分一点摆在土地老爷的供桌上，剩下的娘儿俩个才吃。

土地庙四周的栗树，是大顾村顾兴加的，顾兴家的老伴朱氏，生了儿子取名洪杰，朱氏带洪杰到栗园割草，看到土地庙住进娘儿俩个，当她听了汤氏的讲述，很是同情，便叫儿子顾洪杰回家把自己做饭小铁锅拿来，对汤氏说：“大姐，我家的日子过的也很紧巴，没有粮食给你，这只小铁锅送您，您娘俩个烧点热汤热水喝。”

朱氏与汤氏处的很投机，洪杰也很喜欢蒙丫，顾兴家剧掉几棵栗树技子，在土地庙前给她娘俩搭了一间草棚。

朱氏到草棚里和汤氏啦呱，朱氏问：“大姐，您会什么手艺吗？整天叫蒙丫四下讨饭，总不是常法。”

汤氏苦着脸说：“俺是庄户人出身，原来蒙山脚下有二庙地，每年收的粮食只能吃半年，我剪点鞋花样子，串乡走户卖花样子。”

“那好啊，这里的百姓和您蒙山的百姓一样，大闺女，小媳妇都穿花鞋，花样子很好卖，那您剪花样子，叫蒙丫去卖，总比叫她讨饭强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汤氏欲言又止。

朱氏什么也没说走了。

第二天，朱氏把一卷红纸和一把小剪刀送来，对她说：“我知道您无钱买纸，我叫当家的到大榆树街给您买来了。”

从此以后，汤氏剪花样子，蒙丫赶四周的集，卖花样，她娘儿俩衣食不愁了，蒙丫卖了花样后，总会买一些点心，放在土地老爷的供桌上，以谢当时救命之恩。

蒙丫到18岁时，出落的俊美无比，朱氏便托人来说谋，把蒙丫许给洪杰当媳妇。汤氏当然很乐意和朱氏作亲家。

喜日子定在八月十六。

蒙丫在大榆树街买了白布棉花在大顾村染行染了花，套了一床喜被。八月十五日的晚上，吃过洪杰送来的月饼，便上床休息了。明天是她与洪杰的喜日子，她那里睡得着，躺在床上想心事，朦朦胧胧地看到一位老人走了进来，对她说：“姑娘，您是一位好心人，您住在这里三年，我吃了您不少好东西，明天是您的喜日子，我没有什么礼物相赠，供桌上有一小块银子，一顶小官帽，如果今后您想发财，拿银子，要是想做官，取官帽。”说完便不见了。

蒙丫一下清醒了，：“这老人，不是土地庙里的土地老爷吗，他怎么进到我家草棚。”她没有多想，赶快起来，燃上一节苘杆，来到土地庙，供桌上还真摆一小块银子，一顶小官帽。她想：“银子是出力挣的，官帽是苦读书考的，我一没出力，二没苦读，这银子和官帽都不能要。”刚要转身，看到供桌旁还有一把栗子、一把花生、一把红枣，她各取四个，对着土地老爷塑像说：“土地老爷，我取了这三样，其意是我和洪杰完婚后，早（枣）立（栗）子，叉花生（花生）男女都要。”回到草棚，她把栗子，枣、花生分别放在喜被的四个角中。

蒙丫和洪杰完婚，胎生了个男孩，第二胎生了个女孩，第三胎生了男孩，第四胎生了个女孩，真是儿女双全，叉花生。

蒙丫对村民讲了这个故事，这种习俗被流传了下来。

 

 

双龙泉的传说

石轮

 

古栗园中有一个小水池，水池底下有两个泉眼，每当午夜子时，两个泉眼一个劲地往外喷清水，当地人称它双龙泉。这双龙泉很怪，水池里的水，全村里的人挑水浇树，挑多少，涨多少，不论多少日子不下雨，水池总是不干枯。

双龙泉，有一个很动人的传说故事。

传说东海龙王的龙后，生个个双胞胎的龙子，一个青脸，一个黄脸。龙王给青脸的儿子起名青龙，黄脸的儿子起名黄龙。

按照龙宫的规定，龙子长到18岁，便被分到各地的河湖去执掌大权，管理一方水系。

青龙与黄龙长到15岁时，龙王把他俩叫到龙宫，对他俩说：“再过3年，你俩便要去管理河湖，作一方水系诸侯。这当家作主不是闹着玩的，要视察民情，决策决断，造福与人，才能管好一方水系。我现在派你俩外出三年，去经风雨、长见识。外出三年中，我提出三件事必须做到：件事要寻一块风水宝地；第二件事要遇到一位好心人；第三件事每人做一年对人有益的事。这三件事园满完成，你俩才有资格到一个地方去当龙王，如完不成，再给你们三年时间去民间考察。”

青龙和黄龙领了龙王的旨意，变成两位青年人，走出龙宫。他俩也不知什么地方有风水宝地，更不知道好心人在哪里，便无目的向西方走去。

走出龙宫时，他俩什么也未带，只好沿途乞讨。翻过九百九十九座山，趟过了九百九十九条河，经过了九百九十九个村庄，走了九九八十，两位龙子，饥一顿饱一顿地走着，瘦的皮骨头。的中午，他俩来到栗园中一棵大栗树旁，看到有两间茅草屋，准备讨杯水喝，由于一上午走的急，肚中无食，到了草屋旁，便昏了过去。

这棵大栗树旁的茅草屋，住着一位九十九岁的薛婆婆。已两个多月未落雨了，栗树干渴的叶子都黄了。薛婆婆提着泥罐到九百九十九丈远的沂河去提水，浇这棵大栗树。回到茅草屋旁，发现两位少年倒在屋外边。她用手在他俩鼻子前一试，还在喘气，知道这两位少年是饿的。回到屋中，拿出十个栗子，在蒜臼中捣碎，煮了两碗栗子汤，给他俩喝下。

不一会，青龙与黄龙醒了过来，当他俩知道是这位老婆婆救了他们，便一起跪下，磕了三个头，感谢她的救命之恩。

薛婆婆问：“两位小哥，年纪青青的不在父母跟前，为啥来到这里？”

青龙怕黄龙说出实情，忙说：“老奶奶，我俩父母不在了，只好四处讨饭为生。”

黄龙接着说：“老奶奶，您救人救到底，您能告诉我俩什么地方有块风水宝地。”

薛婆婆听后，便哈哈地笑了起来：“你这俩傻孩子，你们真是身在宝地不识宝。这栗树是一种宝树。栗树结的栗子，能使人度命长身。古人云：栗子进了口，活到九十九，这栗木坚硬无比，做家具常使不坏，做棺木埋在地下，千年不烂。人在栗树下生活，不得百病。你看我，年龄九十九岁，腿脚硬朗，耳不聋眼不花，我还准备再活九十九岁，这都是沾栗树的光。再说，这栗树也怪，不是风水宝地，栗树是栽不活的。”

黄龙听后，便对青龙说：“父王的三件事，在这里占了两年。”

青龙不解地问：“那两件？”

“栗树成活的地主，是风水宝地，老奶奶救活了咱俩，不是遇到一位好心人吗？”

青龙和黄龙在栗园住了下来，他俩帮老奶奶给栗树浇水、除草、施肥。娘儿三个，严然象一家人。薛婆婆逢人便说：“我半途捡了两个孙子，真是老来得福。”

一晃三年过去了，青龙与黄龙都长成了大伙子。晚上，青龙对黄龙说：“现在期限已到，三件事已落实了两件，做一件对人有益的事，我还没想到做什么，你想好了没有？”

黄龙想了想说：“临走前咱俩帮助奶奶把栗园的草全锄掉。”

“不行，锄过的草还会长出来，我们要做一件使人长年受益的事。”

青龙挠着头说：“那么做什么事呢？”

黄龙想了想说：“这栗园地方较高，土地又是沙土，十年九旱。百姓提水浇地要跑到九百九十丈外的沂河去提，苦不堪言。咱们在栗园中挖一水池，这不方便了百姓。”

“如遇干旱，水池水干枯，百姓仍无法取水。”

“咱俩在水池中钻出两个泉眼，使泉眼直通东海，使池中之水，永不干枯。”

两兄弟说干干，连夜挖了一个水池，然后各自在水池边钻个泉眼，引来东海水。

水池挖好了，泉眼钻通了，已是子夜午时，他俩没敢惊动薛婆婆，顺着泉眼，回到了东海。

薛婆婆午夜醒来，不见了两位青年，发现树旁有一水池，两股清泉，直往外冒水。她这才知道，这两位青年不是凡人。

后来人们把这个水池称为双龙泉，每到午夜子时，两个泉眼一直往外冒清水。

如果你不相信，午夜子时你守在双龙泉旁能看到两个泉眼喷水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功勋栗

石轮

古栗园有一棵大栗树，当地人叫它功勋树，这功勋树的名字，是我华东野战军第9纵队司令员聂凤智在淮海战役碾庄战斗中给起的。

那还是1948年11月9日，碾庄圩战斗已经打响了三天。华东野战军第9纵队27师第79团，在团长彭辉、政委陶庸正的带领下，来到了薛圈村的古栗园。彭团长在栗园内转了一圈，看到栗园中有两间房子，他对陶政委说：“这么大的一片栗园，估计有几千亩，便于部队隐避，我看团指挥所安在栗园中这两间草房里。”

“我同意你的意见，通讯员，快收拾房间”。

彭团长对身旁的肖参谋说：“你赶快开机，向师部报告我们所处的方位。”

肖参谋和发报员丁其国忙着打开箱子，架线试机。

陶政委对特务班的班长王二虎说：“二虎，你尽快和当地党组织取得联系，要求他们尽快地给我们派一位熟悉当地地形的响导来”。

不一会，王二虎领来一位多岁的青年人，他对团长说：“报告团长，我把薛圈子的党支部书记尹增矩带来了。”

彭团长握着小尹的手说：“尹增矩同志，我们团的临时指挥所安在你们的栗园内，为了尽快地掌握敌情，熟悉地形，请你为我们找一位响导。”

“响导不用找了，我跟着你们。支援前线是我们当地党组织的首要任务。组织担架队，为我军筹集粮草，建立民站等支前工作我已安排绪。村农会主任年龄大，行动不便，我叫他在村里主持工作。所有的年轻人都编入了担架队，这响导只有我来当，请首长放心，在这方园几十里，我闭着眼睛都能摸到。”

“那好，叫你多辛苦了，通讯员给尹支书倒杯水。”

尹增矩向彭团长回报了当地的地形，村庄名称以及党组织的情况。

彭团长听了尹增矩的情况回报，十分佩服他掌握这么多情况，便问：“别看你年轻，还是一位很有心计的人，你是那年入的党”。

“1945年7月。”

“好啊，论起来你还是抗日牌的老党员。”

他俩正在闲聊着，肖参谋走了进来，向彭团长报告：“不知什么原因，发报机信号不好，时隐时现。”

“把天线架高点不行了。”

“那棵大栗树太滑上不去。”

“走，我们看看去。”

彭团长和尹增矩走出小屋，看到丁其国正在爬树。由于夜里露水大，树干又湿又滑，怎么也爬不上去。

尹增矩对丁其国说：“解放军，你下来吧，我能爬上去。”

彭团长问：“你能上去吗.?”

“请首长放心，每年收栗子时，我都要爬到栗树的处，用竹杆把栗子打下来。”说着，便不费劲地爬了上去，把天线架好。他下来后对彭团长说：“这棵树可是抗日有功之树，1943年7月，我县大一位侦察员，到炮车镇鬼子据点去收集情报，被日本鬼子发现了，他边打边跑，胳臂负了伤，他跑到栗园这棵树下，实在跑不动了，便爬到这棵上，在浓密的树叶中藏了起来。小日本在栗园转了一会，怕遭到游击队的袭击，便回炮车据点了。”

“好啊，这棵大栗树为抗日立过功，现在为解放战争又出了力。小尹啊，你们可要好好保护它。”

11月10日，华东野战军第1纵队已把黄伯韬兵团的第63军包围在窑湾，第8纵队已打下运河大铁桥，黄伯韬龟缩在碾庄圩。

第9纵队的指挥所，从郯城县的码头正向南移。司令员聂凤智带着参谋长丁亚来到了79团指挥所，他对彭辉团长说：“这片栗园很好，善于隐避，9纵的前线包扎救护站可以设在这里，你尽快选择一块地点。”

“首长，在栗园边大顾家小学有十几间房子，四周都是栗树，十分隐避，可以作包扎所。”

聂司令问：“你是……？”

彭辉向聂司令介绍了尹增矩。

“好啊，战争的胜利离不开人民的支持。”

中午吃饭时，聂司令还专门把尹增矩留下来，陪他一起吃饭。

在吃饭时，彭辉团长向聂司令专门介绍了这棵大栗树的情况。

聂凤智听后，十分高兴地说：“好啊，这棵大栗树为抗日战争、解放战争立下了功勋，我给它起个名，叫功勋树。小尹，这棵大栗树，你们要好好保护，等解放了，如有时间，我还要来看这棵功勋树？”

这棵功勋树，一直作为薛圈子传统教育的树，可能聂司令工作繁忙，他没有再来看望这棵大栗树。